岚所在的城市,每年雨季来得特别的早,连续几个星期的炎热之后,是几天连绵的雨天,总是不经意的下起来,又悄悄的停止,断断续续,像岚心一样,有一种莫名的思愁。如同山中的云雾,在山中徘徊,那种流动的感觉,就像现在岚的心绪一样。
岚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种朦胧的感觉,她是那种家长和老师都认为的乖孩子,从不做学生手册上禁止的事情,将一切事情做的合乎纪律,初中的时候,还不敢正视老师的眼睛,她老师看得极其庄重的,说话时,明显带点不自在,紧张的连老实的名字都说不清楚,同那些在老师面前高谈阔论的同学相比,她则像刚进学校的小学生,其实她有很多自己独特的看法的,然而每次面对老师心则想:自己不说也罢,没什么意思!这就成了她的托词。于是在她每学期的总结里,会出现如下的话:
“该生严格遵守中学生守则,积极参加学校和班级的活动,关心集体,学习认真,不懂就问,按时完成个科作业,成绩较好。
希望今后克服偏科的现象,希今后积极开动脑筋,大胆发言,争取更大的进步!”
不知道为什么岚一直觉得自己对小学没什么记忆,原来自己一直没有在意,直到大学的时候开卧谈会时,说起小学甚至是幼稚园时学过的歌和游戏,可是岚却对十六岁以前的生活只有一点零星的记忆。
一次是她两岁时第一次离家出走,一气之下冲出门不知道去那里,于是很自以为是的跑到自己住的楼背后,躲在长满杂草的自己窗台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累了低了头在那里扣墙砖,忽的转过头就看到妈妈的脸,白光般的一亮以后的事就记不得了,还是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妈妈告诉她那回岚回去被老爸用军用皮带暴打了一顿。岚才知道为什么她即便在后来最痛苦的时候也从没想过离家出走的原因,原来是有心理阴影。
第二个是她大约八岁的时候在公共通用的厨房里,妈妈一边洗脚一边叫自己站在面前背数字,从1背到100,可是岚总是背到40就老要背错……于是妈妈叫她背了很多遍,可是越是小心反而越是背错,于是干脆她就不说话了。
第三次是她十二岁时,那个时候老师喜欢上课提问了,于是不爱说话的岚成了老师必须攻克的堡垒,那段时间给岚留下的感觉就像文化大革命,每堂语文课总有她和老师的长时间的对台戏,于是就像文革在那一代人的身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一样,岚也在老师的“教育”下,开始和别人说话了。于是乎岚就这样昏昏愕愕的进入了初中。
幸运的是岚在初中开始有记忆了,她的专业老师收她做学生,叫她自己一个人去专业教室,岚还记得她第一次去老师教室的那天,岚自己抱着工具一个人走上阴暗的二楼,隐约看到里面已经有学姐,没看到老师岚觉得很不好意思贸然的进去,于是悄悄的下了楼,心里正想着干脆不去了,却在楼下遇到了初中的班主任,岚又紧张了,本想说自己是来学校转转,结果却是老实说了自己来找老师的,这下子连班主任都知道了,本想就此算了的岚没办法了,只好又倒回去重新上了楼,小心的进了专业教室,静静的坐下来,自顾自的拿出笔坐在师姐的后面,那时岚还没意识到这一提笔却是再也放不下了,也让她以后的思维和性格转变的转折点!直到后来看了三毛的小说中也有这么一段相似的经历,她也莞儿一笑,觉得自己和三毛不同,起码她上吊的话不会用丝袜,因为她从不穿那种东西。岚就这样关在教室里考进了高中……
在十七岁的夏季里,岚突然想到了许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东西,甚至是难得的动了动自己的大脑袋把自己总结了一下,虽然基本上她记不起来以前的自己。进入高中,岚觉得其实自己是个外向的人,在朋友看来她又是个开朗的人,她总是逗女孩子玩,有时候逗的她们前仰后合的,她总是将自己形容成男孩子,像男孩子一样打扮,说话。说实话她也有几分男生像,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是晕晕糊糊的疯玩,却使得她在男生女生中很有人缘,她总是在家在学校之间变换着角色,岚就这样在矛盾中度过,岚上着课,无精打采的看着教室的天花板,她有些厌恶自己扮演的角色了,想到自己很是奇怪,十七年大约都在半空中度过,看得到下面的人在走,又能仰视到上面人的脸,想向上却又没有楼梯,干脆坠下去,却又有一丝青丝悬着。又只生的半条命,成绩不上不下,专业左右不是,学什么大半也是入门容易,深求却又不得,只是永远在那道门前徘徊,自己都没能认清楚自己!
在十七年的迷茫中,岚觉得自己迷失在一片山雾中,哪一个才是他自己,原来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岚想求的一个答案。可是在那个时候岚的思绪却老是变换,她想到左边的同桌叫霖的女生,一个情绪化的女生,嘴巴也不饶人,对于不善争辩的岚来说,基本上只用座在那里看着霖将原本平常的事情讲的天花乱坠,岚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能侃的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看着霖滔滔不绝的样子,特别是自己有意无意的戳到霖的软处时,霖那种像被触了毛的刺猬,满是精神竖起一身毛一整狡辩的表情,岚自己也不由的笑了。那以后的高中时期,岚也因为同桌的原因没有偏科了,因为霖的英文很好,岚自己的数理化不错,又是化学的课代表,每天早上她就拿着自己和几个最早交的优生的作业到处兜售,叫同学们快点抄完,好快点收齐交给老师。于是两个人考试的时候抓紧时间换着抄抄就能过关。
高三最后半年,因为要考的专业要求英文单课分数的缘故,岚才开始自己做英文试卷,最后的三个月,岚都是在霖的突击恶补下渡过,岚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数化学结构都数不请的家伙,怎么把一串串的线,记得那么清楚!岚偷偷看过霖的志愿表,她填的是和自己一个城市的重点学院,然而,当岚收到外地的大学通知书的时候,霖并没能考上自己的第一志愿,被分到第二志愿的本地学院。岚在那段时间都没有去找霖,直到她快离开时,岚觉得似乎她知道霖在想什么,她觉得霖现在不需要她去提及一些东西,但是岚莫名的就能感觉的到霖的痛苦。岚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理解她,为霖想很多事情,想她在想什么,会怎么做!就这样子当岚到达外地的第三个星期,接到霖打电话给岚说自己已经振作起来,叫她不要担心。原来霖还是知道的,知道彼此的想法,岚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从那次以后,岚在大学开始好好的学习了,每天食堂,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渡过了没有霖的四年。每年霖的生日,她也总是把礼物放到暑假,自己带回去。四年她只寄过一个包裹给霖,还是一包英文卷子,要霖帮她看看做的怎么样了。至于四年里八个假期的事情,岚没什么好说的,她和霖也并不是天天在一起,只是经常而已……岚一直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因此关于大学的记忆更加稀少,其实岚觉得也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
最后一年的寒假,岚突然想提前回去过一次元旦,结果遇上高中玩的好的同学组织同学会,于是把霖也叫上了,晚上去KTV对于岚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于是当霖说去厕所的时候,岚逃也似的拉着霖就跑,干脆跑到大街上去看新年的彩灯,整条街上人很多的人,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做的实在做的不怎么的彩灯,霖似乎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晚上阴冷起来,岚牵着霖的手,似乎听到霖在问她学好英文的事情,霖还说要到结婚,岚的记忆又开始模糊了,记不清楚当时霖确切是怎么说得,岚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渐渐变得清晰了,自己似乎渐渐走出了那一片山雾,走出很多年前“我”的世界。
BY:岚
霖
夜,很静很静,
灯,在漆黑的夜里面孤独的摇曳着。
霖一个人坐在的摇椅上,让落地窗大大地打开着,微凉的夜风穿过她长发,再悄悄撩动起白色的帘子。随手翻开桌边的台历,五月,初夏的月份,霖就出生在初夏的五月里。霖经常想,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明明最讨厌夏季,偏偏自己又出生在这个讨人厌的季节里。霖住的城市,初夏到来的时候,气温会很诡异地突然升高,恍目地阳光夹杂着潮湿的地气,让霖的心情变得糟糕透顶。霖不喜欢这种粘乎乎的湿热感,这个时候,白天的霖几乎都是在恍惚和焦躁中度过。
霖小的时候,曾经被送到乡下的老家住过两年,直到上幼稚园才被接回来。因为口音的关系经常被人嘲笑。记得霖的后面坐了一个胖胖的小男生,最爱欺负她,常常用小剪刀偷偷剪掉霖的头发,刚开始的时候,霖只是哭,后来,霖开始学会了反抗。直到有一次把小男生暴打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霖了,当然,霖也因为这件事被请了家长,外婆狠狠地训斥了霖一顿。霖一边低着头乖乖地接受教育,一边却在恶毒地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后来霖上了小学,记得报到的前一天晚上,霖哭到嗓子都哑掉,死活不去。在霖的概念里面,学校就是一个关人的鸟笼子,看着隔壁大她两岁的姐姐每天放学之后都要关在家里做作业,光用想的霖就觉得害怕,动物的本能让霖抵死不从。结果,霖在第二天还是被拖了去。霖上课总是不专心,下课了之后也不知道要把黑板上的家庭作业抄下来,结果外婆每天接霖放学的时候还得替霖抄家庭作业。
小学快毕业那会,霖注意到班上同学之间开始写小纸条,懵懵懂懂的霖隐约知道那就是所谓的“情书”。坐在霖旁边的男生成绩很好,黑黑的,但是却不影响他帅帅的脸,很自然地就成了女生们写纸条的头号对象,很不幸地,霖就这个样子沦为了“收发室老头”,各路小纸条一到上课,就从四面八方涌到霖的手里,然后再递给旁边的男生,霖觉得很厌烦,却只能忍气吞声。霖觉得喜欢一个人很麻烦,不对,准确地说,是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霖的朋友不多,对于交朋友,霖有过严重的阴影。霖在小学的时候有过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放学常在一起走,久而久之就成了好朋友。霖常带朋友到家里玩,有一次朋友走了之后,打扫房间的外婆发现压在书架上的十块钱没有了,十块钱在那个时候算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款子了,生气的外婆一口咬定是霖的朋友手脚不干净拿走了,还指着霖说这叫“引狼入室”,霖大哭着说外婆是坏巫婆,冤枉好人的老太婆。后来外婆找到对方的家长,对方也在家长的逼问下承认了钱是她拿的。霖当时就呆了,胸口被硬生生地撕扯得泛出尖利的疼,她不知道,原来故事书也会骗人,小孩子之间友情根本不像书里写的那样天真纯洁。
霖和外婆住的四合院终于拆掉了,当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准备搬进新房子里的时候,霖却郁闷得想哭。霖很清楚地记得,当她亲眼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松树被轰轰响地挖土车带走的时候,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土坑,霖站在土坑旁边楞了很久很久,心头仿佛也被狠狠地挖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风刮起地面上的叶子,落寞地卷走霖的童年的记忆,只能悲哀地看着它们就这样悠悠地飞到霖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搬家后不久,霖升入初中。拿霖的话说,就是从一个地狱掉入另一个地狱继续受苦。霖所在的班级,有一个很和蔼,脾气温和的班主任,霖很喜欢她,因为班主任的关系,霖拼命地学好班主任带的语文课。霖的前面有一个爱画漫画的男生,虽然霖从四岁也开始画漫画,但是霖却讨厌和那他交流,因为他老讲黄色笑话给霖听,有好几次,霖真想拿马桶刷子狠狠堵住那张恶心的猪嘴。最要命的是霖的旁边的男生,常常上课上到一半,会突然诡异地转过头来对着霖傻笑,虽然班上怪人多了点,不过霖还是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
虽然交到了很多的朋友,霖却始终没办法做到完全敞开心扉,她害怕,害怕那种让她疼得想吐的痛感再次蔓延全身。当霖和朋友们笑成一团的时候,阳光下灿烂的笑脸上却渗出一丝孤独。虽然霖有很多朋友,但是大多数时候,图书馆和食堂里,霖都是独自一个人。
岚,和霖同在一班。最开始的时候,岚坐在教室的最右边,霖坐在教室的最左边。整整有半个学期,霖基本上都没和岚说过话。甚至有一次,语文科代表的霖收作业,居然怎么也想不起岚的名字,尴尬的霖只好叫了声,喂,同学,麻烦你交作业。岚有点头痛地看着这个连班里人名都记不住的科代表,故意在作业本上,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大大的,然后交到霖的手里。那个大大的“岚”,多少有点刺目地映在霖的眼睛里,不过,倒是让霖很清晰地记住了岚的名字。
后来,霖和岚间间断断有过几次不多的接触,霖发现,岚的个性相当爽快,除了和女生关系很好之外,和男生的关系也出奇的好。霖的朋友虽然也不少,但是总是和女生走的比较近,对于霖来说,男生和昆虫的地位是差不多的,尤其是每天和一帮倒大不小的臭男生呆在一起,霖倒宁愿翘课回家睡觉。
有一次,班里要组织活动,霖是活动的负责人。只可惜,班里的人都反应冷淡,霖想了很久,决定拜托岚帮忙当说客。岚的人缘果然好,活动顺利地进行,霖也得到了班主任的称赞。后来,只要班里有什么活动,霖一定都会把岚拖进来,有了岚的帮忙,每次的结果都跟霖期望的一样圆满。望着墙上一排“优秀班干部”的奖状,霖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卑鄙的,岚每次帮忙都是无条件的,霖只要拜托一声,岚一定会站出来帮忙的,岚也从来没有抱怨过霖一句,而霖,多少是算计了岚的好人缘。所以,霖都会很大方的请岚吃东西,岚笑着说霖这只铁公鸡居然也有自己掏腰包的时候,而霖,却心虚地把面包一整个儿地塞进岚的嘴里。
霖旁边的怪男生因为踢球摔断了腿,位子就空了出来,就这样,岚换到了霖的右边。有一次,数学课上,霖睡得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对岚说:“岚,你好像我外婆,小时候是外婆给我抄作业,现在换成了你给我抄作业,这辈子还真是好福气。”
霖偏科的很厉害,数学和物理课霖不是睡觉就是翘课,考试的时候,岚把抄好答案的小纸条扔给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霖,就这样,每次数学和物理的考试,霖都很轻松得通过了。岚却搞不懂霖的英文为什么会流利到跟说母语一样,岚曾经很认真的问过霖这个问题,霖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神秘,笑着对岚说是秘密,不外传。
岚的右边坐了一个话多到跟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一样的男生,岚跟他很谈得来,霖逐渐地发现,岚的嘴上功夫也在与日俱增,霖常常扯住岚的脸,凶巴巴地警告岚说敢在自己面前耍贫嘴的话,小心自己的拳头揍偏岚的嘴。岚相当无奈地也发现了一件事,不管自己的嘴上功夫大如何长进,也赶不上霖的飚升的暴力指数。霖的凶器小到橡皮擦,大到桌子椅子,几乎所有的东西到了霖的手里,都会变成揍人的凶器。
记得有一次,岚带着霖去了朋友酒吧的开张PARTY玩。岚被酒吧的老板娘拖着介绍给店里的一帮女性客人认识,霖坐在高脚凳上,酒吧里晃动的红色灯光下,霖开始恶狠狠地盯着岚,霖不停的喝酒,冷冷的液体慢慢淌过胸口上一个大大的空洞,酥酥麻麻的刺激牵动起霖眼中淡淡的水雾。散场的时候,霖已经醉到摸不着方向了,岚扶着霖走回家。五月的风撩起霖的头发,轻轻地缠绕在岚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冰凉的液体顺着发丝幽幽地滑进岚的脖子,霖扶着岚的手臂醉醺醺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岚,我讨厌你,我讨厌、讨厌、讨厌你……岚,我讨厌,讨厌酒吧,讨厌讨厌讨厌……岚沉默着背着霖一路走着回家。第二天,霖对头天晚上的宿醉,完全没有记忆。不过从那次以后,岚就再也没去过那种酒吧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霖和岚考上了不同的大学,岚去了外地读书,霖留在了本地。霖开始在空闲的时间里长长的发呆,霖常常坐在空荡荡的阶梯教室里,盯着操场上小小的水洼像果冻一样晃动着金色的阳光,霖总觉得那光芒像岚的笑容,霖发现寂寞又偷偷地跑回到自己身边,躲在没有岚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地侵蚀着霖关乎岚的全部记忆。
霖习惯了岚在身边,习惯了和岚在一起的气息,当这些习惯到几乎没有感觉的东西突然消失掉的时候,霖猛然想起了小时候院子里那棵老松树被挖走时留下的坑,那大大的空洞又渐渐开始在霖的心上扩散开来。
霖开始疯狂的想岚,想到连霖自己都觉得恐怖的程度。霖这个时候才发现,岚——帅气的岚,爽快的岚,总是迁就自己臭脾气的岚,总是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悄悄地渗透到灵魂的每一处,像空气一样包围在自己的身边。
寒假的时候,岚提前回来了,说是给霖一个big surprise ,当霖打开门看见岚笑着站在面前的时候,霖直扑过去狠狠地抱住岚,岚差点被霖抱的喘不过气来。接下来的寒假,霖拖着岚好好地玩了个够。
春节前的同学会,一票高中的死党们跑到KTV唱歌,霖不喜欢开着空调的房间,拉着岚溜出了包间跑到到外面看彩灯。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霖习惯性的靠在岚的身上,霖搓着冻冰的手,哈着白气仰望着闪烁着彩色烟花的夜空楞楞地发呆,岚轻轻地拉着霖,眼里流淌着夜空中的流光异彩,霖觉得好象有那么个小小的温暖渐渐的从心的某处慢慢绽放出来,一种不真实感在霖的眼前来来回回地晃动。
“岚,你是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英文那么好?”霖突然说。
“但是你一直都没告诉我答案。”岚笑着看着霖。
“笨蛋!英文好就可以去国外结婚。”霖凶巴巴地回答。
“干吗要去国外结婚?”岚瞅着霖。
“你是猪哦!因为我要跟你结婚啊!!”霖狠狠地白了岚一眼。
岚笑了,下意识得把霖拉的紧紧的。霖闭上眼睛,开始小声哼起歌来。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有人说 爱犹如一条河 他会将柔弱的芦苇淹没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有人说 爱好像一把剃刀 它会令由你的灵魂滴血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an endless aching need.
有人说 爱也是一种饥渴 一种无法终止而且痛苦的需求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and you it’s only seed.
而我认为 爱是一种花 而我们大家 只不过是那种花的种子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如果你有一颗害怕破碎的心 那么你永远也学不会任何舞蹈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a chance.
如果你有一个害怕醒来的梦 那么你永远都不能把握住机会
“岚,”
“恩?”
“我喜欢你……”
“我一直都知道啊……”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当夜晚太孤单当道路太漫长当你觉得爱只是为了幸运和坚强的人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请记得冬季严寒的积雪下沉睡着的种子 当春天来临之时便会绽放出玫瑰。
BY:霖统计信息: 发表于 由 Asrgfb — 2017-05-12 00:43:17, 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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