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年前 Narcissus 问我的。蓝色是问题，绿色答案。
Act One
在the mother 和 the daughter 叫 Preddy 去找车，而 Preddy 没有找到的时候，他这样说：Theres not one to be had for love or money. 这里就有两个问题了：首先为什么要扯到 love？说钱还可以理解，但是说爱情是为了什么？为了搞笑吗？还有就是为什么在这篇剧中全是“Theres”这种s前面不加 ’ 的表达法？同样的还有很多，比如说“Ive, shes, hes, wont, shouldnt, havnt” 等等。是书的打印错误，还是说作者故意要通过这样的写法来营造口语气氛，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呢?
For love or money 是惯用语，是连用的，不要分开。不过要解释也可以解得通的。记得那时的社会不像现在那样，还是很讲人情的。所以这句在没有凝固为惯用语前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都不肯，加钱也不肯，人情也不讲。”
萧伯纳是大力主张英文拼音改革的，所以他的拼音有时是用自己的标准的，例如不用 apostrophe。
萧伯纳举一个例说明英文拼音的荒谬：ghoti。这个字是怎么读的呢？他说好像 tough 里面的 gh，women 里面的 o，和 -tion 里面的 ti。结果是 fish！
但是为什么讲了那么多年也不成功呢？就是因为方言的差别。如果要我手写我口，那要跟谁的口？如果跟英国中等阶级，那就所有结尾的 r 都不拼了。其他地方的人能够接受吗？所以英文字就发展得愈来愈像中文字：有标音的部份，但是标得不一定准确。
后来 the mother 说 Freddy 是根本没有尝试着去找车，就讲：You really are very helpless. 这句话的本身并没有问题。但是王尔德如果要说这个意思时则更常说：You are really very helpless. 这个是他们两个作者的习惯问题还是说两句话有什么侧重点或者是语气不一样？
这两句是有分别的。前一句的 really 是更强调的说法。翻做白话文，前句大约是：“你真够无能也！”后句大约是：“你其实是很无能的。”还有一句：You are very helpless, really. 这是：“你很无能，真的。”
英语的状词和汉语的有个大分别，就是可以在句子中浮动，使句子的强调有所改变。
在Higgins（the note taker）判断出the flower girl是来自何处的时候，他这样说：How do you come to be so far east? You were born in Lisson Grove. 为什么Shaw要用far east的一个地方来举例写这个戏剧？是因为哪里的发音确实很典型吗？还是因为巧合，挑选具有随意性？
这里的 far east 不是远东。Professor Higgins 凭口音就可以断定一个人长大的地方。（当年可以，现在人口流动，再加上电视的影响，已经不可能这样做了。）他发现 Eliza 是在 Lisson Grove 长大的。Lisson Grove 在伦敦西北部，而 Professor Higgins 碰到她时是在伦敦中部的 Covent Garden，所以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这里是在 Lisson Grove 东面很远的地方啊。”
那一大群人在躲雨的时候，Higgins（the note taker）大显神通，通过这些人的方言判断出了他们都是从哪里来。这时候 the gentelman，也就是后来的 Pickering 这样说：Quite right. (Great laughter. Reaction in the note taker’s favor. Exclama-tions of He knows all about it. Told him proper. Hear him tell the toff where he come from? etc.) May I ask, sir, do you do this for your living at a music hall? 首先括号里的内容有些怪异，语法也怪异。第二，为什么这里忽然说到music hall？
括号里面的是旁观者的说话，自然是说 Cockney 的了。他们听到 Higgins 的话，就在嘲笑他。
Music hall 是当日的娱乐场所，在那里载歌载舞，做杂技。所以 Pickering 就问 Higgins 是不是在 music hall 里演杂技的。
Music hall 里面的音乐是有特色的，一听就知道是 music hall 音乐了。Music hall 在美国叫做 vaudeville。这个流行娱乐方式一直到二十世纪中叶才消失了。I Love Lucy 里面的 Fred 是 William Cawley 扮演的，他就是最后一代的 vaudeville 演员。
一开始阅读这一幕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因为有大量的口语的东西直接写了出来。尤其是卖花女孩的那一段英文，似乎是直接用拼读写下来的东西，光看一点都不明白，必须读出来才能明白个三四。不太喜欢Higgins和Pickering相遇的这一段，实在是太巧合了。在短短的第一幕因为躲雨于是这些重要人物一起登场似乎有点老套。Eliza的出现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两位男士竟然是：“呀，原来是你，我早就想去找你了。呀，我也久闻大名想去拜访你。”这种巧合。读起来有些郁闷。想想在王尔德的剧里就没有出现这样的东西。所有的人物都是自然登场，人物之间的关系也是巧妙地安排。读了一节以后觉得，剧情确实很吸引人，但是语言没有王尔德的靓。顺便问一句，翻了一下后面的内容，有五幕。戏剧里面五幕算不算多的了？
Eliza 讲的是伦敦方言，和标准英语有很大的距离。有一个大特点，就是 h 开头的词略去 h 音，元音开头的词却加上 h 音。如 hand 念成 and，and 念成 hand 之类。
因为是舞台剧，同时是开场，所以有点巧合也是很平常。以前的人时间多，所以有五幕十五场的剧很普通。歌剧也是这样，维尔迪的四幕歌剧常常要四个钟头以上才做得完。罗辛尼的 William Tell 更是六个钟头长！
当 the gentleman 问 the note taker他是怎么分辨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的时候，the note taker这样回答：Simply phonetics. The science of speech. Thats my profession: also my hobby. Happy is the man who can make a living by his hobby! You can spot an Irishman or a Yorkshireman by his brogue. I can place any man within six miles. I can place him within two miles in London. Sometimes within two streets. 这里看起来Higgins似乎很强。但是问题在于 “I can place him within two miles in London. Sometimes within two streets.” 这里。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说在London有的时候每条街区的英语都有特色，有可辨析处，是这样的吗？那么他们之间说话是否有理解困难？难道真的是像在前言里提到的 “It is impossible for an English man to open his mouth without making some other English man hate or despise him.” “…English is not even accessible to English man.” 情况真有这么严重？
我在英国留学朋友们说，刚去英国时完全听不懂，花了很多时间来适应当地的口音。
Henry Higgins 不是萧伯纳空穴来风的杜撰，而是有现实的模特儿的。此人就是十九世纪英国语音学家 Henry Sweet (1845-1912)。
这里说的语音区别，不是音位的区别，而是音素的区别。一般人是听不出这些音素区别的，因为同是一个音位。例如 s 的发音，舌尖的部位会有不同。如果近牙齿一点，嘶嘶声就更强。如果学广州话那样后一点，就会柔和一些。但是一般人听见的都是 s，没有太大的分别。
有人说只要听 four 的发音，就可以判断来自哪里。例如最后的 r 不发，就是英格兰东南、澳洲、纽西兰、美国东北、与美国深南。如果发成 fuaw，就是美国深南。（这点我不太肯定，因为记不清了。）如果那个 r 卷出来，就是英、美其他地方和加拿大。诸如此类。还有另一个试验的方法，就是看 Mary, marry, merry 是三个、两个、或一个音。我的是两个，即前面两个一样。美国中西部是一个，都发成 merry。南部则是三个：Mary 说成 May-ry。
英国方言历史悠久，所以分别很大，不像美国方言那么接近。从伦敦扩散出去的 Estuary English 就是连美国人也听不懂的。一到了英格兰中部就极为不同了。2002 年我们去英国，在餐室叫东西时，侍者问我要不要 oyce，我听来听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还是 Don 解释说是 ice。
这二十年来，英国、澳洲的影视都是口音很厉害的，一般美国人听不懂。
Act Two
在第二幕刚刚开始，卖花女还没有出场的时候，Pickering 对 Higgins 这样说：Yes. It’s a fearful strain. I rather fancied myself because I can pronounce twenty-four distinct vowel sounds; but your hundred and thirty beat me. I cant hear a bit of difference between most of them. 哪有那么多元音的发音？130种？是把所有的方言都算进去了？
Higgins 说的是音素而不是音位。Pickering 的二十四个元音，主要是音位，当然有些音位里面有两个音素他可以听得出来。
元音由口形、舌位而断定，所以有无限个音素。Higgins 能够发一百三十个音素已经是少的了！Pickering 听不出分别，正是因为几个音素在同一音位，所以常人的耳朵只听成一个音。
买花女Eliza 出现了。被 Higgins 狠狠洗涮了一顿，并让管家把她衣服扔到垃圾桶里去。之后 Mrs. Pearce 说：You must be reasonable, Mr. Higgins. Really you must. You cant walk over everybody like this.
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叫做 “walk over everybody”？
还有一个问题是从 Mrs. Pearce 出场以后就产生了。她是一个 housekeeper，按理说Higgins是她的主人。但是为什么她却可以时常顶撞他？是依据当时的情况本来就可以这样做，还是她在这个话剧里这样做是比较特别的？
Walk over somebody 就是把人当地毯来踹，意思是看不起人，对他无礼。
Mrs. Pearce 和 Higgins 这样说是因为他不是一般上流社会的人物，所以下人可以和他相当平等地交谈。
紧接着上一个问题中的对白，HIGGINS (with professional exquisiteness of modula-tion): I walk over everybody! My dear Mrs Pearce, my dear Pickering, I never had the slightest intention of walking over anyone. All I propose is that we should be kind to this poor girl. We must help her to prepare and fit herself for her new station in life. If I did not express my self clearly it was because I did not wish to hurt her delicacy, or yours. 问题在于 “If I did not express my self clearly it was because I did not wish to hurt her delicacy, or yours.” 这句话是怎么扭着的？就是说他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是故意的？
他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清楚表达我的意思，那是我不想伤她的自尊心。”（前一句用广州话可以说成：“我冇画公仔画出肠。”）后一句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说她脏兮兮的。”
接着就提到了结婚、父母等等。Higgins 要给 Liza 巧克力。LIZA (halting, tempted): How do I know that might be in them? Ive heard girls being drugged by the like of you. 不大明白这话。
这里是说 Eliza 未见过巧克力，不知道是什么古怪，所以说：“我怎知道里面有没有迷魂药？我听说过有女孩子被你这样的人下了手脚的。”
看了这一幕觉得不是很喜欢 Higgins 这号人物。出言不逊，损了人还卖乖，还在言语中有些小勾搭的意味。这里出现的最多的就是 Higgins洗涮 LIZA。有个意义没有读懂：他是真的很瞧不起她吗？ Shaw 在这出剧中表现出来的文风同王尔德的真的是有很大不同。不知道是他的全部作品都是如此，还是仅此一部。想到这个剧的翻译，可能真不是很好搞。特别是突出方言 的部分。
没有读懂的那个意义，要到第五幕分晓。
萧伯纳写的虽然是喜剧，但是他写的叫做 theatre of ideas，在剧里发表种种议论。这与王尔德的喜剧很不同。虽然王尔德的三出社会喜剧里面也有内容，但他说的是情理，与萧伯纳的哲理很不同。
在二十世纪上半的时候，萧伯纳被捧为神明，只次于莎士比亚。我在香港大学的时候，看了他很多的剧本，也觉得好看。以后三十年没有再看了。到重看后，感觉他已经过时了。他所斤斤计较的大道理，在今日却是陈腔滥调，远不如王尔德百看不厌。就只剩 Pygmalion 一剧还值得看。
易卜生的戏剧我只在二十几年前看过一出 Hedda Gabler，感觉也是过时了。这正是 theatre of ideas 的悲剧。
Act Three
第三幕开始的时候，一群人见面。问题出在 Freddy 出现的时候。他说了很多遍：Ahdedo?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好玩！我也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Freddy 说话和一些不事生产的青年人一样，总是拖泥带水的。Ahdedo 就是 how do you do 说快了的结果。（平常说的时候，也是把 do 与 you 合拼的，变成 how d’you do。）
Liza 出现以后，跟所有人说了 “How do you do” 之后，Higgins这样说：By George, yes: it all comes back to me! (They stared at him). Covent Garden! ( Lamentably) What a damned thing! 整个这句都不大明白。问题还在 Higgins 在后面的对白中多次用到 “By George”。这是什么意思呢？
By George 是英语的所谓 minced oath。不知道为什么，说英语的人喜欢咒人。粗人则讲粗话。粗话不外关于性交、大小便的词语，还有就是说神或圣人的名字，有时是发誓形式，如 by God 之类。但是“妄称神的名字“是《圣经》禁止的，有些人就修改一些，不直接说神。于是就有 by gosh 等词组出现。
By George 是指着圣乔治来发誓。圣乔治是英格兰的保护圣人，所以会有这样的誓言。一直发展下去，就变成了口头禅，没有什么意思的，只是感叹词。
这句他就是说：“啊！我想起来了！是在 Covent Garden 那里！”
Clara 告别的时候，与 Higgins 调侃了几句。其中说到：I will. Good-bye. Such nonsense, all this early Victorian prudery! 最不明白的就是 “all this early Victorian prudery” 这个部分。
Pygmalion 是在1912年出版的。维多利亚从1837年一直做到1901年，然后就是她儿子爱德华七世继位，做到 1910 年，再由他儿子乔治五世继位。所以在 Pygmalion 初演的时候，维多利亚年代已经是过去的事。维多利亚时期的人，有过分拘谨、甚至假正经的风气，特别是 1890 年以前的年日。那时的人忌讳提到性与肉体，总是用委婉语来说。这就是 all this early Victorian prudery 的背景。
Clara 走掉了以后，Freddy 还有话要说：FREDDY (to the heavens at large): Well, I ask you—(He gives it up, and comes to Mrs. Higgins). Good-bye. 整个对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第一个括号中的内容 “to the heavens at large” 是什么意思？是“对着 Clara 走的方向喊” 的意思吗？
Heavens 就是“天”。他就是漫无目标地对天而说。
Clara 先走了，她的妈妈还有话要说：Only, Clara is so down on me if I am not positively reeking with the latest slang. Good-bye. 问题仍然在于一个表达：“down on me”。
《英汉大词典》竟然没有这一项！！！Down on somebody 就是看不起某人的意思。
Mrs. Eynsford Hill 走了以后，在场的人们开始了关于 Liza 话题。MRS. HIGGINS：You silly boy, of course shes not presentable. Shes a triumph of your art and of her dress maker’s; but if you suppose for a moment that she doesnt give herself away in every sentence she utters, you must be perfectly cracked about her. 首先这里的 “presentable” 是否是指拿得出场的意思？其次，分号以后的句子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关于一个表达 “be perfectly cracked about her” 是什么意思。
这一段对话非常要紧，尤其是学应用语言学的人，要每晚反复背诵！因为这正说到为什么社会语言学那么重要。以前教外语的人，以为教了发音和语法就大功告成，结果学生到了外国，还是张大口一个洞，说不出一句话来。
Presentable 你猜得对，就是能登大雅之堂的意思。分号后就是说社会语言学了。首先 cracked 就是“发神经”的意思。Mrs. Higgins 就是说：“如果你不知道她一开口别人就立刻知道她的出处，那你就真的是神经不正常了！”
这一幕读完以后，感觉 Liza 的进步真的是很大。但是比较纳闷的是，她是如何进步的。似乎对于“教学方法”，作者并没有任何交代。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文化。就是在这一幕开始的时候，Higgins 的母亲说那天是她的 at-home day。对于这个点的背景确实不了解。当时的英国人是在这一天都不出去参加宴会之类的吗？还是其它怎样？
那时还没有什么教学法，就是死练而已。你去看看一九三几年那出电影，做得非常好的。Don 也是叫你去看。我不记得电影里面有没有拍 Eliza 学习的镜头。My Fair Lady 里面是有的，不过我很讨厌把 theatre of idea 搞成音乐剧，与萧伯纳的风格冲突。
At home 就是“见客”。当年上流社会的人是有见客日的，那就是 at-home day。有时有人贸贸然去拜访，入屋后就把名片递给 butler，然后他拿进去。人家不愿见的话，他就会出来说，"Lord X (or Lady X) is not at home." 于是访客就只好夹着尾巴溜走。
Act Four
第四幕一开始，Pickering、Liza、Higgins 在参加完最重要的一场宴会之后回到家。Higgins 找不到拖鞋了，Liza就去帮他拿。(Eliza returns with a large pair of down-at-heel slippers. She places them on the carpet before Higgins, and sits as before without a word.) 这个说明中的 down-at-heel slippers 是哪种拖鞋？
Down-at-heel 就是又破又烂又污又秽。
后来 Liza 一直没有说话，Pickering 和 Higgins 在讨论这场“实验”的成功。PICKER-ING: Youve never been broken in properly to the social routine. (Strolling over to the piano) . . . 。问题就在这一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Break in 在这里的意思不是破门入屋，而是把野马驯服。Pickering 就是说 Higgins 从来没有好好学到如何与人相处、交际，即社商奇低也。
读完这一场让人觉得剧情发展真的是很快。在这场偏后的部分中，Liza 对 Higgins 是很生气的。她生气的原因究竟是真的只像 Mrs. Higgins 在第五幕中解释的，仅仅是因为 Liza 付出了很多努力，却没有得到一句好言；还是因为她喜欢上了 Higgins 呢？应该是喜欢他了。对不？
你去看萧伯纳的后记！（不过有人说他撒谎，例如 My Fair Lady 的编剧人。
Act Five
在 Mrs. Higgins 家里，Mr. Doolittle 出现了以后，他初步讲了自己由于 Higgins 一句“silly joke” 而引来的遭遇。在他第一段长篇大论后面有第二段。问题就出在这第二段，由于尊重 Mrs. Higgins 而语气缓和下来以后说的话: Thats the tragedy of it maam. It’s easy to say chuck it; but I havnt the nerve. Which of us has? We are all intimidated. Intimidated, maam: thats what we are. What is there for me if I chuck it but the workhouse in my old age? I have to dye my hair already to keep my job as a dustman. If I was one of the deserving poor, and had put by a bit, I could chuck it; but then why should I, acause the deserving poor might as well be millionaires for all the happiness they ever has. They dont know what happiness is. But I, as one of the undeserving poor, have nothing between me and the pau-per’s uniform but this here blasted three thousand a year that shoves me into the middle class. (Excuse the expression, maam: youd use it yourself if you had my provocation.) Theyve got you every way you turn: it’s a choice between the Skilly of the workhouse and the Char Bydis of the middle class; and I havnt the nerve for the workhouse. Intimidated: thats what I am. Broke. Bought up. Happier men than me will call for my dust, and touch me for their tip; and I’ll look on helpless, and envy them. And thats what your son has brought me to. (He is overcome by emotion.)
总觉得这个人在这一幕里说的这几段话很现实。但也讲不上来为什么。这一段中最不明白的是这里：“Theyve got you every way you turn: it’s a choice between the Skilly of the workhouse and the Char Bydis of the middle class; and I havnt the nerve for the workhouse.” They 指的是谁？Char Bydis 是什么意思？
They 在这里是泛指。
要明白这句要先知道 Skilly 与 Char Bydis 是什么。因为 Doolittle 先生没有受很高深的教育，所以他只听到这个成语而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说成这个样子。其实应该是between Scylla and Charybdis，意即只有两个选择，而两个都是非常坏的。这个成语来自希腊神话。西西里与意大利半岛中间的海峡是非常危险的海域，一边是旋涡，另一边是礁石，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所以航海的人就创造出神话，说一边是一个魚美人精 Scylla，会摇身一变为硕大的妖怪。另一边是一个女妖，就是旋涡 Charybdis。
Doolittle 先生就是说，他只有两个都是坏的选择。一个就是接受那份遗产，去做中等阶级。另一个则是不要这笔钱，但是因为他没有积蓄，也没有正经的工作，所以到老的时候就无以养生，只好进济贫院。（那时的济贫院是很可怕的地方，没有人想进去的。）
当 Higgins 知道了 Liza 就在楼上了以后，要 Mrs. Higgins 让 Liza 下来。她的条件就是 Higgins 要好好表现。这里 Higgins 说：Oh, all right. Very well. Pick: you behave yourself. Let us put on our best Sunday manners for this creature that we picked out of the mud. 问题就在于 “Sunday manners”。
以前他们在星期日上午要穿最好的衣服去礼拜堂，然后整天都要正正经经的，不可以为非作歹。所以星期日就要说话有礼貌，不能讲粗话，等等。这就是 Sunday manners 的来源了。
这些人同 Liza 谈话的时候，Mr. Doolittle 是回避了。然后在某个时刻出现在 Liza 身后，说要娶她后妈。Doolittle 有这样一段话：Intimidated, Governor. Intimidated. Middle class morality claims its victim. Wont you put on your hat, Liza, and come and see me turned off? 这里 Doolittle 的谈话中很多都涉及到middle class morality，但是一提到这个我就很茫然。虽然说在这里它似乎很重要，但仍是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还有就是 “Middle class morality claims its victim.” 是什么意思？后面提到 Liza 的妈妈的时候 Doolittle 也说了关于Middle class的话：No: that aint the natural way, Colonel: it’s the middle class way. My way was always the undeserving way. But dont say nothing to Eliza. She dont know: I always had a delicacy about telling her. 当然关于 middle class 的东西仍然是茫然。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 “But dont say nothing to Eliza.” 这个句型。不怎么明白。我们学的是双重否定表示肯定，但是在这个戏剧中却经常出现这种句型，表达的也不是肯定的意思。
Middle class morality 在前面 Doolittle 也有定义。他说发了财以后，亲戚竟然从两、三个不睬他的人增加到五十多人。然后他就说：I have to live for others and not for myself: that’s middle class morality.
以前他没有钱的时候，过的是自我中心、自私自利的生活。现在他 became respectable 了，于是就堕入中等阶级的人际关系网当中，什么事都要拘拘束束的。所以他说 middle class morality claims its victim。
Don’t say nothing to Eliza 这种句型是阶级语言 (sociolect)。下阶层的人，不论在英国或美国，都是这样说话的。（标准西班牙语也是这样的。两个否定表示更强调的否定。）
紧接着上面的对白，Liza 说：If Colonel says I must, I—I’ll (almost sobbing) I’ll demean myself. And get insulted for my pains, like enough. 这里 “And get insulted for my pains, like enough.” 是怎样的句型？什么意思？
这个 like enough 我也看不明，要问 Don。他说就是 most likely 的意思。（当然是 Cockney。）
这句 Eliza 是说，如果上校说我应该去，我就 . . . 我就去作贱自己吧。到头来多半还要被（那个母夜叉）侮辱一番！
这个问题主要是问 “commercialism” 和 “commercial principles”。出现在随后的 Higgins 同 Liza 的交谈当中。
LIZA：I wont care for anybody that doesnt care for me.
HIGGINS：Commercial principles, Eliza. Like (reproducing her Covent Garden pronunciation with professional exactness) s’yollin voylets (selling violets), isnt it? LIZA: Dont sneer at me. It’s mean to sneer at me.
HIGGINS: I have never sneered in my life. Sneering doesnt become either the human face or the human soul. I am expression my righteous contempt for Commercialism…. （后面省略）
首先在 HIGGINS 说的第一段话里，commercial principles 与后面那些发音有什么关系？他说的第二段也不明白。
这里要看他们吵架的理路。Eliza 最不满的就是 Higgins 对她漠不关心。所以她说 I won’t care for anybody who doesn’t care for me。于是 Higgins 就说这是你来我往的商业交易。既然说到买卖，自然想到她以前是卖花的，于是就就学她买花时的口音来打击她。
Higgins 的第二段，正表现出那个时代的所谓先进分子的 “狰狞嘴脸”（套用你们社会的常用语）。他的意思是，我不是嗤笑你。我是对商业主义表达我的正义的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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